“哈哈哈哈，真是畅快，多久没碰见敢和我硬碰硬的人了，来，这是下城区特产的白酒，够劲。”
姜雨曦看着罐子中浑浊的白酒，犹豫了一下，用左手将罐子接过来，不过没有喝。
“那么……这算是……接受了？”谷彦冰闻着手中罐子里的酒，被呛鼻的气味冲的上头。
几人已经回到了破旧宅邸，大厅中只有姜雨曦一行四人以及老大和狗哥。
几人坐在大厅中央，围成一个圈，老大拿着破旧的罐子举起，“啊，没问题，喝下这杯酒，咱们就是兄弟了。”
“额……”姜雨涵摆摆手，“我就不用了，我还……不怎么渴。”
“啊哈哈哈，是嘛？没事儿，既然你们是雨的朋友，那也就是我的小弟了，以后在东城区我罩你们。”老大吨吨吨喝完手中罐子里的酒，舒服的哈出一口气。
李梓云打着哈欠，眼角泪水都出来了，“…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选择了平局，不过至少能看出你也有着想要交涉的想法……可以开始交换情报了么？”
姜雨曦脸上贴着创可贴，跪坐在老大旁边泯着罐子里的酒。
格斗的最后关头，老大竟然选择休战，只能说很明智的选择，毕竟再打下去就是搏命了，看来老大也并没有好战到不分事理的情况。
回到宅邸处理伤口的时候，清理右臂的血污时，破裂的伤口竟然已经恢复，姜雨曦还能感受到手臂与手指处传来酥麻的感觉，仿佛……骨头正在恢复。
稍微处理一下之后，还是被李梓云和姜雨涵强行安排上裙装，不过好歹还是套上黑色冲锋衣外套，不至于太显眼。
之后老大找了块虽然破旧，但是还算干净的地毯铺在大厅中央，拉上几人就开始喝酒。
“啊～毕竟东城区最近不太平，几大帮派都像不要命一样抢夺地盘，还敢把手伸到下城区来，大爷我才不会惯着他们。”老大给罐子把酒满上。
谷彦冰喝了一小口，整个身体颤抖着，才吞下那一口酒，“那也不用非要打一架吧，你是厉害，都没啥感觉，雨都被你打的手都抬不起来。”
“哈哈哈，不把人打个半死，可算不上交朋友啊。而且你以为大爷我就轻松了啊？要不是雨的攻击太强，我也使不出这么强劲的攻击哦。”
姜雨曦一点一点泯着酒，随后抬起头问道：“那么具体是什么情况？”
老大正将罐子抬到嘴边，还没喝，就将其放下来，笑容开始变得狰狞，“你们知道雷魂盟么？”
几人都摇摇头，只有李梓云打着哈欠，没有说话。
老大打了响指，旁边的狗哥立即从身后拿出一叠文件。
“东城区遍布着大大小小的黑帮与帮派，其中最大的三个帮派，雷魂盟、三合会、天宇帮。”老大将文件丢在中央，一边说着。
“每个帮派原本都经营着不同产业，井水不犯河水。但从半个月前开始，雷魂盟挑头，发起争执，与三合会火并。”
“随后，三合会与天宇帮联合对雷魂盟发起进攻，整个东城区，大部分帮派都站在联合派那一边。”
姜雨曦听着情报，仔细思考着，“目前的情况是？”
老大拿起罐子喝了一口酒，“本来就算是我也以为雷魂盟很快就会妥协，但是……雷魂盟的抵抗顽强地出乎所有人意料，加上雷魂盟本就主要把持军火产业，一时间反而不落下风。”
拿起其中一个标注着“雷魂盟”的文件夹，姜雨曦翻看着其中的资料，“……雷魂盟掌舵人，雷文斌。”
“啊，这人能力不错，为人虽然并不好战，但在他上任后迅速就掌控了雷魂盟，之后军火生意做到遍布了东南亚。甚至在毛国，连黑手党的蛋糕都分了一小块，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交涉的。”
谷彦冰看着其他帮派的资料，“所以……主要问题就在于雷文斌为什么会突然发疯，雷魂盟的其他人又为什么会跟着他一起发疯。”
“是啊，这样下去实在看不出来对他能有什么好处。”老大摆了摆手，一脸不屑的表情，“但是……他们的火并影响到了下城区的生意，让大爷我很不爽啊。”
将文件放回，姜雨曦想了一下，“……对雷文斌是有好处的。”
“什么好处？”谷彦冰与老大看向姜雨曦，李梓云仍然是昏昏欲睡的样子，姜雨涵虽然没有说话，不过也是认真看向姜雨曦。
“很简单的道理，这是一场赌局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雷文斌会性情大变，但是……他的目的应该就是统一东城区。”
老大听见推断，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，“雷文斌的胃口敢放这么大？雷魂盟的武力是强，强的过东城区其他所有帮派么？”
“刚才我看了资料，一个多月以前的灾难中，雷魂盟有组织过抵抗对吧？”姜雨曦看着老大，缓缓说着自己的推断。
“抵抗的人中，有着毛国的人，毫无疑问，这是他们合作的一环。如果，他们的合作内容还包含了统一东城区呢？”
“嗯……确实有可能。”老大苦思冥想着，似乎有点跟不上。
“总之，东城区怎么样与我们关系不大，我们来，主要是为了这个人的情报。”姜雨曦放下罐子，从外套里面拿出卷宗，递给老大。
老大接过卷宗，翻开查看。
“……华尔特·K·金？是最近的连环杀人魔啊……”
等了一会，老大看完资料，将卷宗还给姜雨曦，“嗯……”
姜雨曦没有说话，等待老大的反应。
“确实，最近在东城区有着奇怪的反应，可以提供给你们。”
谷彦冰有点迫不及待，“那么……”
“不过！”老大露出笑容，“大爷我有条件。”
姜雨曦看着老大，没有说话。
“很简单，现在开始，我们达成合作关系，对你们没有坏处，甚至可以说共赢。”
想了一下，姜雨曦摇了摇头，“作为执行部队员，我没有权利答应。”
老大喝了一口酒，笑道：“什么执行部啊，大爷我是说你们几个。”
“哈？”
“诶？”
“啥？”
老大哈哈大笑，“都说了下城区情报可是很灵通的，一名苍灵现役，一名苍灵预备役，还有雨这个能和我正面硬刚的神秘女孩，虽然得不到具体战力情报。如果能合作，那我可就轻松多了。”
“诶？”谷彦冰指着自己，“那我呢？”
老大一把搂住谷彦冰的肩膀，“哈哈哈，来，喝酒。”
姜雨曦看向李梓云和姜雨涵，李梓云眯着眼点点头，挥了一下手，意思是随你吧。
姜雨涵也点头，没有多说。
看向拉着谷彦冰喝酒的老大，老大似乎完全没有作为女孩的自觉，也不知道谷彦冰是萝莉控，把谷彦冰逗弄得满脸通红。
“我们四个人可以作为个人与你合作，直到事件结束。”
老大放开谷彦冰，笑着对着姜雨曦伸出手，“成交？”
姜雨曦伸出左手，“成交。”
老大一口干完罐子里的酒，将罐子随手丢掉，随后站起身，“边走边说吧。”
……
“老大。”
“大哥！”
“姐姐。”
一群穿着破烂，只有七八岁的小孩围着老大，老大从兜里掏出一把糖，一把丢出。
“哈哈哈哈，今天大爷我心情好，这些糖就给你们几个小子吃了。”
小孩们抢着糖果，仿佛过节了一般欢呼。
谷彦冰用手肘顶了一下姜雨曦，朝她挤眉弄眼，“还不赶紧过去要块糖吃。”
姜雨曦没有理会他，只是就这么看着。
“好了，好了，糖也吃了，赶紧去训练吧，不然就是你们还想尝尝我的拳头？”
小孩们一哄而散，老大这时抓住一个脸上有着雀斑的小女孩，“你咋不吃呢？”
“姐姐，这颗糖我想留着……”
“有啥留的，以后我还会给你们糖，要是练好了，我还会给你们一屋子的糖，多到吃不完哦。”
“真的吗？姐姐，太好了，最喜欢姐姐了。”
小女孩抱着老大，开心的跳着。
“呵，小事一桩啦。”老大揉着小女孩的头发，“还有，叫我老大，明白没有。”
“好的，姐姐，那我就先去训练啦。”小女孩肮脏的脸上露出快乐的笑容，一溜烟跑掉了。
“二狗，看着点。”老大淡淡的说着，狗哥点了一下头，随即跟过去。
“走吧，就在前面不远。”姜雨曦一行立即跟上老大。
姜雨涵有点疑惑，“……这些小孩？”
老大昂首阔步的走着，目不斜视看着前方，“都是些野种，太招人厌，就被丢到下城区了。”
红色双马尾摆动，老大面无表情地说着有点过分的话，好像在说这些小孩，又好像在说自己。
“所谓训练，也不过是让他们帮忙搬一下砖，提一下水之类。再长大点就可以教他们格斗体术，今后当个保镖打手，好歹也能养活自己。”
姜雨涵与谷彦冰的神情都有点落寞，姜雨涵还是有点于心不忍，“这么小的孩子……没有更好的办法么？为什么不送到福利院或者孤儿院呢？”
老大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，转头看向姜雨涵，“你以为我没试过吗？你知道福利院的人怎么说么？”
“下城区？噫，脏死了，快滚，不滚我就赶你出去了！”
老大摊开双手，嘲讽地笑着摇摇头，“大爷我什么时候受过气，把那人揍了一顿就把小孩们带回来了。”
“虽然很困难，不过在我的帮派管理下，下城区也在逐渐建设，本来一切都在慢慢变好，却被雷魂盟搞砸……”
经过破烂肮脏的道路，一行人到达一处破败高塔状建筑，走了十多分钟的楼梯，到达楼顶。
老大直接走到边缘坐下，姜雨曦一行也走到旁边，眼前的风景尽收眼底。
虽然阴暗，但是零散的灯光还是能够大概看清整个下城区。
姜雨曦瞳孔震动，穹顶的光反射在她脸上。
眼前的城区大体成圆形，以屠夫竞技场为中心，巷道与道路交错，建筑层层叠叠，形成诡异而完善的花纹。
……就像一副前无来者的巨型画作，由无所不能的神动手下笔。
零星的灯光作为点缀，穹顶投射下光芒，为其染上色彩。
姜雨曦能感受到，画中雕刻的是……
……一朵怒放的盛莲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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